專場前夜,練團室里的燈光b往常更刺眼。墻上白板上最後一行「專場Day0」被粗黑筆圈起來,旁邊密密麻麻的曲目、走位、燈號暗示,就像等待引爆的引信。
蒼岬提早一個小時就到了,把每顆旋鈕都推過一遍。他的手指掠過琴弦,像在確認一件武器是否足以上戰(zhàn)場。辰洛推門進來,看他那樣,忍不住吹了聲口哨:「老大,你這樣像要上刑場,不是上舞臺?!?br>
蒼岬抬眼瞥了他一眼,沒答,只「?!沟貜棾鲆粋€短促的音。辰洛笑笑,沒再多說,反正早習慣。
黎羽帶著水瓶進來,肩膀上還搭著薄外套。她把水放下時,注意到蒼岬那GU緊繃,想了想,輕聲說:「你彈第一句的時候,別忘了呼x1?!顾龥]解釋為什麼,只留下一個安穩(wěn)的眼神。蒼岬沒有表情,卻在指尖稍稍停了一瞬。
柏深隨後到場,背著琴鍵袋,邊走邊打哈欠??匆姲装迳系拿苊芗^,他笑了聲:「這樣寫,我差點以為要排戲劇?!顾讯鷻C掛好,卻在坐下前伸手拍了黎羽一下肩膀,低聲補了句:「記得喝水?!?br>
言司最後走進來,手上還拎著兩袋便利商店的零食,眉毛微皺:「我還以為今天不用那麼y。」他一邊說一邊把餅乾丟到桌上,「結果你們?nèi)蔽溲b,像要打仗。」
「本來就像打仗?!股n岬淡淡回。
言司哼了一聲,打開鼓袋,把鼓bAng一根根排好,像是在壓抑什麼。他酒量雖差,但今晚沒人打算喝酒,每個人都需要頭腦清醒。
璃空最安靜,她只把貝斯背好,坐在燈光最少的角落,低頭慢慢調音。等大家都差不多準備好,她才開口:「走一遍吧,完整的?!孤曇糨p卻有種定音的力道。
第一首一進來,空氣就被劈開。蒼岬的主音像一把劍,直直拉出鋒利的線;辰洛則在後面補出層次,把邊角填滿。言司的鼓點紮實到像釘在地板,柏深的和聲墊開一層透明的空間,黎羽的聲音從里面穿出來——厚實、溫暖,卻帶著緊張前夜的微顫。璃空的低音壓在最底下,沉穩(wěn)得像一塊基石,讓其他人能放心把自己推到極限。
第二首時,氣氛變得柔一些。黎羽在麥克風前閉著眼唱,聲音帶著呼x1的質感,好像跟每個音符一起吐納。柏深的手在鍵盤上輕輕游移,像給她舖了條安靜的路。蒼岬收起銳利,換成低沉的旋律線;辰洛則偷偷加了幾個變化,像在逗觀眾笑。言司挑了個break,收得乾凈漂亮。璃空只是輕輕點頭,整首歌像一段共同的呼x1。
最後那首實驗X的作品,房間里的空氣忽然變得濃稠。柏深敲出一串不和諧卻美麗的和弦,像拉開一扇陌生的門。黎羽的聲音在里面游走,時而低語,時而張開,蒼岬的吉他帶著冷光切入,辰洛則像在縫合裂縫。璃空的低音宛如cHa0水,慢慢把這一切收攏。言司敲下最後一記銅鈸,聲音回蕩許久。
沉默。
沒有人先說話,呼x1聲與心跳混在一起,像還沒散去的音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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