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沒有窗，墻面布滿灰銀sE的語感抑制墻材，進(jìn)門前每個學(xué)生都要通過語頻檢測門，還得交出個人語筆，統(tǒng)一封存三小時。

        子彤在語筆箱前猶豫了零點八秒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支筆雖然裂了，但他自己修過好幾次，筆端微調(diào)過，筆心里有他特殊的語場殘留。他不喜歡別人碰那東西——不是怕被偷，是怕語筆會記住別人的「筆感」。一支筆若不再專屬於你，它能畫出的語，就不是你的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還是交了上去，因為規(guī)則寫得清清楚楚：「模擬課期間禁止攜帶自有語源物件，違者退訓(xùn)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進(jìn)教室，選了最邊角的位置坐下。周圍的學(xué)生一半坐得筆直，一半像沒睡醒，有些人正在小聲對話，但聲音都經(jīng)過語壓緩沖處理，幾乎聽不清字句。這里不是普通教室，這里的空氣里，連一個詞都要審慎釋放。

        五分鐘後，教室的燈全熄了，只剩下中央升起的一圈低光語霧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師沒出聲。她只是在霧里走出來，一身白衣，長發(fā)盤起，像古代的語巫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語變模擬——不是測試你們會多少語言，而是測你們能不能辨認(rèn)自己何時已經(jīng)被語言改寫?！顾穆曇舨桓?，但語感非常集中，每一個詞都像敲在腦殼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伸手，語霧中浮現(xiàn)一段對話：

        A：「你終於來了，我們等你好久了?！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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