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墨沒有回頭,只是把尾巴往自己身上繞了一圈,給這句話一個毯子,不讓它受涼?!改蔷彤斘沂情T邊的影?!範f。「影子不需要被定義,影子只要準?!?br>
她沒有接「準」這個詞,她改說:「影子在晚上最長,白天也還在;你呢,是兩種時刻都在的那種?!?br>
夜墨沒有否認,也沒有承認。牠將下巴枕在前爪上,眼睛慢慢合起來一半,恰在那種既能睡也能醒的邊界。她在燭前坐下,撿起筆,沒有寫字,把筆尖在紙面上輕輕點了三下,像三個低語。
「夜墨?!顾鋈幌肫?,語氣換得很輕,「如果有一天我除了名字,也不記得這里,不記得cH0U屜、不記得秤、不記得你,你會做什麼?」
夜墨沒有立刻回。牠把眼睛完全闔上,又在下一息抬起眼皮,像讓答案先過一道濾網?!肝視フ夷阕哌^的路?!範f?!缚茨睦镉心懔舻陌堤?。你不記得,我的腳會記得?!?br>
「我的暗號?」她歪頭。
「你每次推cH0U屜,最後都會用指節(jié)點一下邊緣?!範??!改抢飼恋胋其他地方久一點。你寫字前會先把筆尖靠在紙面,不畫線,只靠一下;你讓風進來的時候,會先把手放在門框上,讓溫度交換,這些都是你的路標。」
她沉默。被這樣看見,竟沒有不安,倒像終於穿上了一件合身的外套?!改侨绻艺娴?,再也找不到路呢?」她還是問。
夜墨低聲答:「那就讓巷子繞長一點,拐彎多一點,讓你在彎處慢下來,我會看見的。」
她沒有說話,把筆收好,把燭火撥小?;鸸馔说阶詈弦说木嚯x,不刺,也不遠。她轉過身,看夜墨;夜墨也在看她。兩道視線在空氣中相抵,沒有聲音,卻把今晚的秩序穩(wěn)了兩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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